手机在桌上震动了一下。
陈念拿起来看了一眼。
是方廷昊发来的消息。
“念哥，川城那边的ktv主体已经全部完工了，硬装都搞定了。”
“就是刚弄完，里面油漆和胶水的味道有点大。”
“我让兄弟们把所有窗户都打开了，二十四小时通风，估计还得散几天味儿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视察一下？”
陈念的指尖在屏幕上敲击了几下。
“我现在就过去。”
搞定了ktv，就等于在川城有了一个稳固的据点。
这对他的下一步计划至关重要。
方廷昊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。
“好嘞！那我在这边等你！”
陈念收起手机，从抽屉里拿出一块腕表戴上。
冰冷的金属贴合着手腕的皮肤。
他整理了一下袖口，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，转身走出了房间。
他准备出门。
刚走到玄关，准备换鞋。
客厅的沙发那边，却突然传来了动静。
三道身影，齐刷刷地站了起来。
陈念的动作顿住了。
他抬起头，视线扫过去，整个人都愣了一下。
王雅星，万璃，还有谷芷予。
三个人，此刻都换上了一身华丽的装扮。
王雅星穿着一条酒红色的吊带长裙，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，妆容精致，红唇似火。
万璃则是一身公主裙，头发上还别着一个闪亮的蝴蝶结发卡，大眼睛忽闪忽闪，充满了期待。
就连谷芷予，也换上了一件黑色的紧身连衣裙，虽然低着头，脸上还带着一丝不自然的苍白，但显然也是精心打扮过的。
这阵仗，是要去参加什么颁奖典礼吗？
陈念的脑门上冒出一个问号。
他看着这三个风格各异，却同样惹眼的女人，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“你们这是……”
陈念疑惑地开口。
“准备去哪儿？”
王雅星踩着高跟鞋，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。
她的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。
“当然是跟你一起去啊。”
“跟我一起？”
陈念更懵了。
“我去工地视察，你们穿成这样？”
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王雅星一眼。
这身衣服，别说去工地了，就是沾上一点灰，他都觉得心疼。
万璃也跑了过来，亲昵地挽住了陈念的胳膊。
“念哥哥，我们是要去参加ktv的开业典礼吗？”
小丫头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。
“是不是还要剪彩？”
陈念嘴角抽了抽。
“剪什么彩啊。”
“就是装修完了，过去看看情况。”
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。
“里面全是油漆味，灰大得能呛死人，你们确定要去？”
王雅星根本不理会他的吐槽。
她自顾自地挽住他的另一边胳膊，将他整个人夹在中间。
“哎呀，你一个大男人，怎么这么啰嗦。”
“我们就是想去给你捧个场嘛。”
万璃在一旁疯狂点头，像个啄米的小鸡。
“对对对，捧场！”
就连一直沉默的谷芷予，也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，虽然没说话，但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。
——我也要去。
陈念彻底没辙了。
他看着这三个态度坚决的女人，一个头两个大。
带她们去？
那还视察个屁啊。
估计全程都得当她们的保镖兼拎包小弟了。
可不带？
看这架势，她们能直接把家给拆了。
陈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，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生无可恋的气息。
“行，去，都去。”
“不过我可说好了，到了那边，不许乱跑，不许喊累，更不许嫌脏。”
“要是谁的裙子蹭了点灰，可别找我哭。”
“知道啦！”
万璃欢快地应了一声。
王雅星则给了他一个“算你识相”的眼神。
陈念认命地换上鞋，带着三个“拖油瓶”，走出了家门。
坐进车里，陈念感觉自己不像去视察的老板，反倒像个带着女儿们去春游的老父亲。
心累。
半个小时后，车辆驶出川城高速出口。
城市的灯火瞬间映入眼帘。
“哇，川城晚上好漂亮啊！”
万璃趴在车窗上，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。
陈念面无表情地开着车。
漂亮？
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什么叫社会的险恶了。
“陈念，在前面的长虹路路口把我们放下就行。”
王雅星忽然开口。
“嗯？”
陈念一愣，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。
“你们不去ktv了？”
“去啊。”
“我们从路口开始逛，正好走到你那里。”
陈念的嘴角再次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。
长虹路。
川城最繁华的商业街。
从头逛到中段？
以女人逛街的战斗力来计算，等她们到ktv，估计天都亮了。
他今晚还想回去睡觉呢。
“念哥哥，你就让我们逛逛嘛，好不好？”
万璃开始撒娇。
陈念还能说什么。
他能说不好吗？
“行吧。”
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。
车子在长虹路起点停下。
三个女人兴高采烈地推开车门，瞬间汇入了热闹的人流。
看着她们光彩照人的背影，陈念感觉自己像是被榨干了所有精力。
他瘫在驾驶座上，点了根烟，深深吸了一口。
烟雾缭绕中，他默默地拿出手机，给方廷昊发了条消息。
“我到川城了，不过遇到点小麻烦，可能会晚点到。”
“你先忙你的，不用管我。”
发完消息，他发动车子，拐进了一条小路，绕到了ktv的后方。
这是一条狭窄的后巷，光线昏暗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垃圾和潮湿混合的难闻气味。
与前面长虹路的流光溢彩，完全是两个世界。
陈念把车停在角落，从储物箱里拿出一个一次性口罩戴上。
他推开车门，走下车。
巨星商务ktv的后门就在不远处。
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的小姐姐，看起来有些眼熟。
陈念压了压帽檐，走了过去。
“你好，这里是巨星ktv吗？”
他故意压低了声音。
那个小姐姐很警惕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是这里，但我们还没正式营业，不对外开放。”
“麻烦你离开。”
态度还挺专业。
陈念心里点了点头。
看来方廷昊把人培训得不错。
“通融一下，我不是来消费的，我是来找人的。”
陈念一边说，一边摘下了口罩。
看清他脸的瞬间，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眼睛瞪得像铜铃。
“陈……陈总？！”
正是小雅。
没想到被方廷昊调到这里来看后门了。
“嘘。”
陈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“别声张。”
小雅激动得脸都红了，连连点头。
“陈总，您怎么从后门来了？昊哥在前台等您半天了。”
“我先进来看看情况。”
陈念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去，给我找一套服务员的衣服过来，要干净的。”
小雅虽然不明白陈念想干什么，但还是立刻执行了命令。
“好的陈总，您稍等！”